是否想過,某一天,資本也可以與科學家“眉來眼去“?或者,讓一個看報表、看業績、看行業研報的人去看“分子式”、看實驗數據、看論文,好像“牌”不對啊;資本對接科技成果似乎隔山隔水。
10月18日的“科技成果轉換直通車”就試圖拉近二者距離。這場由科技部火炬中心牽頭,深交所主辦,攜手北京科委和中關村管委會的活動,似乎在“科研團隊”、“企業”、“政府”、“資本”之間,要打一個超越孵化器的大算盤。盡管,這只是開始。“直通車籌備前,科技部火炬中心將二十項生物醫藥的杰出科研成果發給了兩撥人,一撥是技術領先的上市公司,一撥是券商的投行部門。旨在促進并購。”一位參會的科技企業負責人透露。
殊料,上市公司興趣極大,對科研成果趨之若騖;券商投行卻一臉茫然:沒銷售、沒市場、沒知識產權(怕泄密、不申請)三無,還看不懂技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啊;于是,興趣寡然。
資本與科技成果或(科學家)之間橫亙著這樣三條溝壑,按照億石科學集團(簡稱“億石”)合伙人贠曉汝的話說,它們是:資本該不該“懂技術”,如果應該,學習機制如何;“股權”和“知識產權”在科技成果轉化中如何配合使用;“資本”——“知識”如何實現聯合供給。
作為被科技部火炬中心調研的單位,旨在“真摯投資于科學”的億石科學集團,觸及多個領域的科技產業資源后發現;科學家團隊彼此激發協同合作在億石體系下產生新的知識成果,科技產業資源彼此交匯形成新的商業機會。
其畫外音是,目前“小資本”也能撬動“大科研”;不妨架構“知識產權”和“股權”的雙線運營,“激勵”可以“被激勵”的科學家。
不過,科技轉換的實現路徑如何?為什么是現在?
小資本”如何撬動“大科研”?
也許可以從時間和風險收益的不同維度去甄別與梳理。
“目前正在探索科技成果轉換新機制與新模式;傳統意義上,這個過程需要十至十五年。”科技部火炬中心人士坦言。
誠如,當一項科研形成成果的預期是10-15年的時候,一支存續期只有7年的資本會去投資嗎?這個顯而易見答案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10-15年”和“7年”會發生變化嗎?會變得匹配嗎?
億石的回答是“Yes”。
先來看“7年”的由來:所有民間資本的結合與管理基本采用的是私募股權基金也就是所謂PE的形式(在中國適用于《合伙企業法》)。該形式最早脫胎于美國資本市場的設計,從投資孵化一家公司到登陸資本市場完成退出,需要經歷3年的財務期,2年的股權限售期和2年的平衡期,這就導致了大部分私募股權基金的存續期為5+2,即7年。時至今日,在中國,“7年”在實踐中甚至多有縮短的趨勢。
“10-15年”則是人們對一項“科研形成成果”的普遍時間認知,其中包含著一些“模糊”的認識。比如時間范疇看“科研形成成果”包含大致三種理解1,理論提出-----成果形成;2,一只科研團隊形成想法---成果形成;3既有科研成果---形成可應用的產品。
而作為一項可被投資的“標的”,億石對此的認知是“科研團隊根據其既有的實驗室研究成果,通過進一步的深入研究、跨學科聯合研究和產品開發研究,最終形成產品級應用”。如果以此為界定,通過大樣本量的觀察,“科研形成成果”的時間周期目前在18—24個月左右。這就完全進入了“7”年的“小資本”可以接受的范圍。
與此同時,“實驗室研究---到應用成果”的轉化正在加速。億石根據大樣本量觀察2000—2006年,2012年至今,該類轉化過程出現了兩次明顯的加速現象。
一項科學研究、特別是早期的實驗室研究以科學家和科研團隊的理論研究為始,一旦從實驗室完成理論研究,下一步就進入公司化、產品化之路,這個過程稱之為科學技術成果轉化。
“獲得知識的便捷是加速現象的重要原因。”贠曉汝說。
比如一個生物科學團隊意圖研究制成一塊基因芯片,其具備了生物學、病理學、化學的基礎能力并可以做好這個構型,但若想進一步做成一塊尺寸非常小的芯片,研究團隊就面臨了學科交叉的問題,需要物理學的知識支持和物理學家的配合。當這個團隊需要物理學方面的支持的時候,通常第一件想到的事情是去豐富自己的物理學知識,于是就有可能去做知識查詢。
在贠曉汝看來,如果說計算能力的提高是“加速”現象的成因之二;那么,人工智能所引起的數據處理變革“加速”現象的成因之三,從2012年到現在,悄無聲息地發生了人工智能的革命。
億石發現,科學技術成果轉化的加速,大量項目的時間周期甚至縮短至18個月以內,標志著“小資本”開始可以介入“大科研”。“快資本”可以撬動“慢科研”在這一點上,大家站在同一起跑線上。所以,“我們可以看到更多的新興資本開始批量投資于‘科研-產品’的轉化過程。而提高這種行為的有效性,方法就至關重要。”贠曉汝說。
億石的方法是,將“學科交叉點水平”作為“有效”科學技術成果轉化中最為關鍵的一個要素指標,將“聯合科研”作為重要突破口和工作方式。
因此,“如何提高一個項目的學科交叉點水平是億石在科技成果轉化當中所關心的最為關鍵的一個要素指標。通常情況下學科交叉點水平越高,產生科學技術成果的速度越快,所生產的產品之商業競爭門檻也就越高。“專注于科學家打交道的贠曉汝說,這也是他與數百位科學家深度交往之后得出的結論。
怎樣與科學家做生意?
不過,資本與科學家的曖昧關系是怎樣發生的?
在此過程中,如果說“學科交叉點水平”是支點,那么,聯合科研則是撬動工具;而“股權”無疑是重中之重的紐帶。
而一切的歸根結底是“人”。億石的經驗是建立直接到“人”的體系,善于提出“能力要求”,是快速搭建聯合研究的團隊重要方法。
億石建立了自有體系下的青年科學家團隊、導師科學家團隊和科研工程師團隊,同時還有著科學基金和大量的科學贊助人,以此迅速地把人聚集在一起。
該體系下的標準動作是——架構“知識產權”和“股權”的雙線運營,“激勵”可以“被激勵”的科學家。
諸如,億石與科學家聯合成立的項目公司,由科學家占有70%的股權。傳統的科學技術成果轉化典型案例模式為:一位企業家與一位科學家合作,引入科學家的某項核心技術,并為此成立一個新的項目公司,給予科學家20%-30%的股權。但由于科學家對市場的了解缺乏和其所有的知識產權價值高預期的認知,對利益占比期望過高,而企業家則由于對科學家知識產權是否全數轉讓存在疑慮,兩方合作存在明顯的心理間隙。
“科學家所看重的不僅僅是回報,還有未來可掌握主動權的自由度。億石通常和科學家約定,所成立的項目公司未來更多的將進入并購市場。”贠曉汝說。
億石的操作手法是,通過一個想法聚集一群人,開展聯合研究,然后成立項目公司并投資它,在極短的周期內做出產品。創造交織“知識產權”、“股權”、“項目公司”、”尊重科學家”、“聯合科研團隊”等諸多要素的科學成果轉化體系和模式,就可以做一個“漂亮”的“有效科學”技術成果轉化,而且時間將大幅縮短。
事實上,億石投資了若干科研項目,贠曉汝認為,可形成一個在科研領域的共享經濟,可批量地去轉化科研成果。這個過程存在著幾個加速要素,即如果快速地提出能力?如果快速地形成聯合團隊?如果快速地編制軟硬件?如果都能加速,那成果就相對可控,這個時候反而可以在源頭推動更“有效”的科研。
億石的成長源泉,或者說億石尋找項目用的最主要方法是“科學家推薦科學家”。
贠曉汝介紹,通常億石考察一個項目的時候會以學科交叉點水平為核心,另外還有其它三個指重要指標,首先是技術說明書的編制是否完整?因為這一技術成果最終要走向市場。其次,它的國際化視野有沒有達到?第三是類似技術或者類似領域過往發生的重要并購情況如何?以判斷是否有足夠的機會和前景,借以衡量該項目的價值。
值得一提的是,不只是深度參與此次科技轉換直通車;今年6月15日開業的中美創新創業孵化器,億石也是發起人之一。該孵化器平臺旨在推動中美之間的前沿技術成果轉移、落地和加速。
億石科學集團合伙人、億石深度孵化加速平臺創始人、中美創新創業孵化器負責人李科萌解釋,與傳統孵化器的“二房東”或者圍繞著信息、交流的輕孵化模式不同,億石深度孵化加速平臺以“用科學的方式孵化科學”為基本理念,采用科學的方式,協同社會力量,力求鑄造創業者所需的服務全鏈條,支持入孵項目所需的商業模式規劃、產品策劃、頂層架構設計、技術研發、市場營銷、發展戰略、企業融資、人力招聘、品牌傳播、財務管理和法律等多方面的綜合需求,以快速推動全球高新科技領域的青年科學家創業團隊的領先科學技術成果向社會推廣及普及。
李科萌認為,“開放實驗室+深度孵化加速平臺+天使基金’的孵化結構是助力科技成果成功快速地從實驗室走向市場的最佳支持體系。
概之,也許不難發現,從實驗室到產品化、產業化的路徑中,把握時間軸對資本的約束——畢竟““收益”“風險”和“周期”是資本永恒考慮的主題;以“不同學科交叉點的知識產權+股權,或聯合科研”為本,綱目并舉,甚至把“投資與科學”本身試為一種“科學”,方能找到科技成果轉換直通車的秘密。